衡量药企的创新力并不容易。通常人们会统计获批新药的数量,但这无法对新药质量进行评估。为了评价新药质量,行业内人士提出了各种方法,如首创药(first-in-class)、治疗需求(孤儿药)、医学价值(专家组)以及对标准治疗的改进(突破性疗法)。
Bernard Munos使用的指标是“新鲜度指数”,即最近获批药物的销售额。更确切地说,就是观察13家大型制药公司过去五年(2011-2015年)和过去十年(2006-2015年)获批的新药所贡献的销售额。Munos认为,虽然因为定价和营销的原因使得这个指标并不完美,但是由于突破性药物通常都能带来商业上的成功,因此的确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反映出药品的创新性。Kalydeco、Sovaldi、Opdivo、Eliquis、Invokana和Ibrance都是很好的例子。
新鲜度指数:
图1:13家大型药企2011-2015年获批药物2015年的销售额占该公司该年总销售额的比例
图1所列的就是五年新鲜度指标。可以看到,有两家公司脱颖而出:强生和百时美施贵宝(BMS)。这两家公司无论是新获批药物的销售额还是新鲜度指标都远超他们的竞争对手,因此是无可争议的创新领头羊。
不过,总体上看,这13家大型药企的表现令人担忧。这些公司每年的药物研发经费合计约为750亿美元,但是2011-2015年获得批准的77个新分子实体(NME)2015年的销售额合计只有370亿美元,占总销售额的11%。如果把强生和BMS剔除,剩下的11家公司年研发费用是640亿美元,五年间获批62个NME,带来的销售额只有240亿美元。这个投资回报率实在不高。
13家公司中,只有三家公司——强生、BMS和葛兰素史克(GSK)的销售额和新鲜度指数超过平均水平。另外有8家公司这两个指标都低于平均值。
图2:13家大型药企2011-2015年以及2006-2015年获批药物2015年的销售额占该公司该年总销售额的比例
图2展示了五年新鲜度指数和十年新鲜度指数的对比。可以看到,强生和BMS仍然保持领先地位。过去十年间,这两家公司的新获批药物占了他们总销售额的50%以上,13家公司中仅有这两家公司有如此成绩。看起来,他们找到了稳步创新的秘诀。
另一边,有6家公司的十年新鲜度指数低于22%,五年新鲜度指数低于11%。Munos认为,这6家公司显然不具备可以可靠产出新药物的创新模式。他们只是依靠机会、市场营销来保持老产品的销售额,但是机会并不是永远伴随左右。这6家公司中的安进、艾伯维(AbbVie)、罗氏和赛诺菲正在积极开发生物药,试图转型。不过,生物类似药的时代似乎也即将到来。
另外有5家公司处在两组之间:拜耳、GSK、默沙东、诺华和辉瑞。他们在销售额和新鲜度指数这两个指标上有一个或两个超过了平均值。特别是拜耳,这家公司近几年正处在获批药物高潮期。不过Munos认为,除了拜耳以外,其他4家公司有不少即将过期产品,另外还需要解决规模过于臃肿的问题。
专利过期的风险
图1和图2所呈现出的正是制药业目前的现状,一半的公司正面临着产品销售额下降的问题。13家公司2015年的研发费用总计750亿美元,但过去十年获批产品带来的收入却只有1040亿美元。这两个数字不协调。按照这个数字,这些公司没法在大约10年的专利保护期内收回研发投入。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大型制药公司就必须用各种方式拖延专利悬崖的到来,或者开展一些不明智的收购。但这往往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图3:2015年专利到期产品占各公司销售额的
图3展示了这13家制药公司2015年专利到期产品销售额占总收入的比例。和前面图1和图2的结果一致,强生和BMS不怎么依赖于专利过期药。剩下的公司中,除了艾伯维和罗氏,品牌仿制药都在业务中占相当大的比重。艾伯维的重磅药物修美乐(Humira)将在今年下半年失去专利保护,罗氏的一些成熟大品种仍旧处在专利期内。
大药企的难题是:大多数公司没有足够的创新力。13家公司中有8家收入的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来自于专利过期产品。这会使得公司的创新力让位于传统营销手段,而这反过来又不利于提升创新力。这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且很难打破。但是,这并不是不可避免的,强生和BMS就找到了好办法,相信其他一些公司很快就将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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